作者:郭聪 唐浩然 摄像记者: 特约记者:
【导语】
大城衡阳,人杰地灵,敢为人先的湖湘儿女屡屡在这片热土挥洒汗水,为中国的革命事业呕心沥血,他们发动震惊中外的水口山工人大罢工,掀起中国工人运动的第一次高潮,实现了工农联盟武装奔赴井冈山,为革命根据地建设贡献产业工人的光与热。今年是湘南起义90周年,为深切缅怀革命先烈,传承红色基因,从历史中汲取智慧和力量,今天起,本台将推出五集红色题材电视专题片《八百矿工上井冈》,全景再现以宋乔生、耿飚为代表的水口山工人为革命事业英勇奋斗一生的悲壮故事。开篇,我们来看水口山工人运动。
【正文】
水口山,坐落在常宁市松柏镇,湘江、舂陵河两大水系滋润这一方土地,是中国最大的铅锌矿产地,有“世界铅都”之称。早在900多年前,就有人在这里采挖矿石。光绪二十二年,也就是公元1896年,水口山矿务局正式挂牌成立,首开全国西法采矿、选矿、冶炼之先河,成为湖南境内最大的省立官办工业企业。
这一年,宋乔生刚满5岁,生活在距离水口山150多公里的株洲淦(gàn)田(居中字幕:淦田镇山峡村)。此时,除了共饮一江水,宋乔生与水口山毫无瓜葛,他7岁入私塾,9岁辍学,后被父亲送去学打铁。
【同期声】
宋光辉 宋乔生侄曾孙8761
0300这个堂伯伯是闯江湖打铁的,所以他功夫还不错,宋乔生不但跟他学铁匠,还学了很多功夫,因为那个时候要凭身手吃饭。
【正文】
宋乔生出生佃农之家,祖祖辈辈都是以种田为生,当他学了三年铁匠回来,正好赶上过年,却发现想过个年,还得母亲回娘家量米拿肉。当时的水口山是一座“宝山”,好多淦(gàn)田青壮年都去了水口山,宋乔生的堂兄宋玉生就在那里做工。
【同期声】
魏常云 湖南水口山有色金属集团有限公司水口山铅锌矿党群室主任 0099UT
0009 当时听说这个水口山盛产黄金、白银,好像这里遍地是黄金。
【同期声】
宋光辉 宋乔生侄曾孙8762
0020那是个世界铅都,要大生产,要开发,所以要人。
【正文】
1908年,刚满17岁的宋乔生,为了生计,从淦(gàn)田古渡口逆流而上来到水口山“淘金”,身材高大、有力气的他被安排到水口山铅锌矿机械科当吊车工,到1909年,铅锌矿全矿已经有5000多工人,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可以说是“水口山黄金时代”。作为湖南最大的利源,水口山铅锌矿自然成了军阀们军费的提款机,他们残酷地剥削工人,推行“把头制”和“监工制”的封建管理制度,压榨更多的利润。
【同期声】
宋光辉 宋乔生侄曾孙8767
0040你比如他那时候用矿票,就是他们不发钱给你,就是一张票给你,这种票别的地方买不到东西,只能在他们矿上那个油米处买油买米买生活用品,他那个价钱又只能随他定,吃的是什么呢?前清时期的皇仓谷,霉米,又还掺砂子。
【正文】
当时人们来水口山的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挣钱养家糊口,脏也好累也罢,都顾不上,闲暇之余,宋乔生还精心制作了一把紫铜饭勺带回家,以解父母挂念长子之苦。可挖矿是拿命在搏,矿井塌了,死了人,矿当局就赔副棺材钱了事,要是得了“职业病”,直接撵人……面对矿当局对工人的种种剥削和压迫,宋乔生总感到工友们的苦水淌不尽流不完,却找不到掐断苦水的源头。
1916年,宋乔生的堂姐宋雪梅一家也逃荒到了水口山,来传说中的“宝山”寻宝。殊不知,在这艰苦的环境中,走出了我国第一位驻西方国家的“将军外交家”——耿飚。
【同期声】
宋光辉 宋乔生侄曾孙 8770
0002耿飚是耿楚南的大儿子,他来水口山他是有渊源的,因为当年宋乔生学铁匠的时候,他的师父是耿飚的外公,宋乔生的堂伯父,因为宋乔生在耿飚外公家学徒三年,俗话说,徒子徒子像儿子一样,所以他们感情比较深厚。
【同期声】
魏常云 湖南水口山有色金属集团有限公司水口山铅锌矿党群室主任 0099UT
0017宋乔生当时住在半边街,是工人们住宿的地方,半边街当时有一些当铺,还有一些商铺,比较繁华,耿飚过来的时候,宋乔生就在他房子附近临时搭了一间房,帮他全家安顿下来。
【正文】
耿飚一家的到来,让宋乔生在他乡安享家的乐趣,可不幸总是如影随形。有一次,宋乔生上工的窿口起火了,发生了重大的塌方和淹水事故。当时为防止整个窿口被毁掉,矿当局的应对措施就是封窿。
【同期声】
宋光辉 宋乔生侄曾孙8767
0310宋乔生是吊车工,矿工要从他的吊车吊上来,宋乔生就在矿井边想把这些工人搞上来,你要封窿,这些工人都会封死去,那不行,马上封窿,那矿警队来人了,把那个缆绳用斧子砍断了,宋乔生就那样看着生死相依的(工友)兄弟顿时阴阳相隔,通过这件事,他就感觉在重大的利益面前,资本利益面前,你自发斗争是根本无能为力。
【正文】
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前,以宋乔生为首的工人们自发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斗争,可大家的现状并没有得到改善。五四运动爆发后,中国大地迅速掀起了马克思主义的传播热潮,“毛先生”的到来拨亮了宋乔生等人心中的灯。
【同期声】
傅建平 常宁市史志办副主任
早在1921年10月,毛主席第一次来衡阳指导建立三师党小组时,就明确指出:你们要到水口山矿去,那里有很多工人,工人革命性最强。
【同期声】
谢志成 中共衡阳市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 GL3C4876
0038到了1922年4月29日,(毛主席)在彭平之的陪同下来到了常宁的水口山,他深入矿井,调查了解工人的生活情况,对他们也提出了建立组织这些要求。
【正文】
1922年9月,安源发生了举世震惊的大罢工,这时在水口山当钳工的刘东轩正好有亲戚在安源,他就把这个情况悄悄地告诉了工友们。宋乔生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兴奋,几个人商量要刘东轩做代表,以走亲戚的名义去安源。
【同期声】
宋光辉 宋乔生侄曾孙 8769
一些工人就每人凑了一块钱,给刘东轩做经费,到安源去取经,准备在水口山,也像安源一样,成立工会,举行罢工,刘东轩就带着这些工人的殷切期望到了安源,后来安源的李立三他们就派了蒋先云、谢怀德来水口山指导工作。
【正文】
为确保罢工胜利,水口山也效仿安源成立了工人俱乐部,通过交流、开会、发传单等形式,短短两天时间,就有三千多名工人加入了工人俱乐部。蒋先云当选为俱乐部主任和总代表,宋乔生被选为百代表和工人纠察股的委员。自此,工人俱乐部就是工人们的主心骨,大家有什么要求、有什么建议,都来找俱乐部。
【PPT】
1922年11月30号,蒋先云等人向矿当局提出了最低限度的4个条件,即:承认工人俱乐部有代表工人之权;津贴俱乐部各种费用;增加工资;均分红饷。可矿当局对工人的正当要求爱理不理,这样的态度激起大家强烈的不满。
1922年12月5号,水口山工人大罢工爆发了,矿区机器全部停工,俱乐部发布罢工宣言,通电全国,向矿当局提出争取工人自由、实行8小时工作制、改善工人政治、经济待遇等18项条件。要求矿当局必须全部答复,否则,绝不上工。
【正文】
此时,矿当局看到工人们团结一心,武力也难以制服,矿局局长赵铭鼎只好来了个鸿门宴,直接点名要和蒋先云对话。工人们担心蒋先云一个人去会遭到暗害,便让刘东轩一同前往。
【同期声】
傅建平 常宁市史志办副主任
赵铭鼎双手叉腰,面露凶光,开口便说:“水口山乃全省命脉,你们什么人,胆敢唆使工人罢工,不想活啦?”“赶快下令开工,否则就地正法。”面对挥刀霍霍的敌人,蒋先云大义凛然地回答:“要杀就杀,要剐就剐!杀一蒋先云,还有数千蒋先云!杀一刘东轩,还有数千刘东轩!不答应罢工条件,就誓不复工。”
【正文】
根据事先约定好的一个小时时间过去了,蒋先云、刘东轩还没出来,一时之间矿区的汽笛声拉响了,3000多名工人像潮水一样将矿局围成了孤岛。矿当局暗害蒋先云、刘东轩的阴谋未能得手,最后把矛头对准了童工。
【同期声】
宋光辉 宋乔生侄曾孙8772
0048湘江河里外国的船工等着要砂,要矿砂,这里罢工没有不,就逼迫童工敲砂,那时耿飚正是童工,(矿警队)带了皮鞭,你不搞就打,那时就是打人,打这些小孩子,当时耿飚马上叫他弟弟,快去叫舅舅,叫舅舅过来,因为宋乔生他是纠察队不,不一会儿,耿在孝就把宋乔生叫过来了,宋乔生一过来就把潘振刚的枪缴了,工人纠察队来了很多人,把矿警队就逼走了。
【正文】
这就是水口山铅锌矿工运史上著名的“一二、二一童工大捷”,在这里,耿飚也得到了成长,他开始明白手上有武装,就有对抗的能力。事后,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通电表扬:“……罢工十余日,俱乐部日夜训练,即幼童也变为强夫矣!”
最终,持续了23天的水口山大罢工,最终以工人俱乐部18条要求得到矿当局签字认可告终,工友们领到了补发的工资和红饷。这次大罢工,作为中国工人运动的“教科书”,推动了全国工人运动的开展,同时也是培养人才的“大熔炉”。
【同期声】
谢志成 中共衡阳市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 GL3C4893
0002宋乔生在这个过程中确实得到了锻炼,他成为水口山工人中早期的共产党员,也可以称得上是早期的工人运动的领袖之一,当时蒋先云曾经对他有一个评价,就说他觉悟早,热情高,干劲好。
【尾导语】
有压迫就有反抗,正是因为有了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,水口山工人武装越发壮大。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收看《八百矿工上井冈》第二集《少年耿飚智取兵工厂枪支》。